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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太子后,王咏跟着朱莹回了正殿。
殿里窗子都开着,夹着寒气的风透过窗纱直吹进来,吹散了熏炉中紫述香的气息。
王咏叹道:“太子过于优柔了。”
朱莹没有说话。
王咏又道:“圣上的大计,也不知他能不能担得起来。”
朱莹摇头:“别说大业了,能不能教出他来,给皇后娘娘一个交代,我还不知道呢。”
她一径去往内室,王咏就随在后头:“娘娘,太子殿下还小,才十岁。”
朱莹站住了。
她回头,认真地说:“十岁不小了,我听说厂臣不到十岁,便已经开始管西厂了。”
王咏忍不住笑了笑。
他也认真地说:“娘娘,咏和太子,和娘娘您,甚至大齐所有人,其实都是不一样的。”
“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朱莹快要被他逗笑了。
“娘娘,您别看咏几岁上便管了西厂,”王咏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可咏这心里,那会儿说不定正装着个少年人呢。”
朱莹噗嗤一笑。籍由太子而来的那些郁气,便都随着窗外吹来的冷风散去了。
她转回了头:“多谢厂臣宽慰,我已经不忧心了,今儿我便去找圣上,和他分说一下这件事,看圣上怎么办。”
朱莹回了内室,坐在椅子上闭目小憩。她不活动了,便觉身上略略发了寒。
“来人,关窗。”她吩咐道。
雕花窗处传来闭合的声音。那声有些大,听着刺耳,也不知是哪个新调来的宫人,毛手毛脚做不好事情。
朱莹睁开眼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