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官道边遇到的老妪。
那时老妪正唱着一支歌谣,他没有听完,却还记得歌谣中的谢知州,是比虎狼还“食人多”的贪官污吏。
或许是官逼民反吧。
他沉默了一会儿,叫来身边人,传令道:“左右抄下去,若他们肯弃械投降,便不要多伤人命。”
不过……不管是不是官逼民反,为首者必定是活不成了。
两百训练有素的军卒、私兵,对上近一千的乌合之众,宛如狼群扑进羊圈,不到一个时辰,便已将贼窝荡平。
捉到的人都捆在一处,与尸首们分隔开来。
王咏踏着满地鲜血,走到那些反贼面前。
离得近了,越发能捕捉到他们褴褛衣衫下瘦弱不堪的躯体,连骨头都根根分明。
他只看了一眼,便扭过头,先点了自己带来的人。死伤并不多。
军卒上前道:“厂臣,这些反贼如何处置?”
“点火把,先带着他们下山。”
山中并未搜出多少东西,剩余的粮食,显然是劫掠来的,那些官制刀枪,也都是从那些没用的官员治下夺来的。
如果鹤昌、凤山、云清三县,以及琼州的官吏们还存着几分血性,如果谢知州没有太过欺压百姓,这些人连扯起反旗的机会都没有。
更遑论数次打劫州县,屠戮其他手无缚鸡之力的穷苦百姓了吧。
州城也不会变得寥落如今日情状。
凡事有因,也必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