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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四号,雨水丰沛,阴天更缠绵。

宋野枝调休一天,早上被易恩伍的电话吵醒,说他和陶勋弄到了几张奥运会开幕式的门票,要请宋野枝带他们一起去。不巧,他8号不能请假,有不能缺席的实验和总结会。

宋野枝头重脚轻,喉咙发痒。挂断电话,先下床抽了一支烟。烟灰缸端来得不及时,落了满身烟灰。

反正脏了,就再点一支。

火柴没划燃,听见易青巍叫他。

“宋野枝。”

他浑身战栗,没有动作。

“不理人了?”

宋野枝望着虚空,愣愣地,他感觉再努力,再努力,自己也不可能活过来了。

易青巍,我有多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

到下午,有一通陌生号码打进来。那天以后,宋野枝看到陌生号码会心悸。可现在不是以前,他没什么能失去的了。

他接通,对方是一家珠宝店。

“您好,易先生1月在我店定制了两枚男戒,预约在8月1号取。现已超时三天,他本人号码显示已注销,请问宋先生您能否择日来代取?”

“易先生……”

“是的,易青巍先生留了您的号码作备用,并表明了您与他的伴侣关系。如果您也不便来拿的话,我们将取消订单。”

“您说地址,我……我七号来。”

宋野枝甚至舍不得按挂断键,生怕这也是可笑的幻觉。

细长的烟,烧出雪白的灰段,宋野枝将它搭在杯沿,食指一点烟身,烟灰抖入清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