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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

“打过电话了吗?”

“还没。”

“两个人一起走的?”

“不知道。”

“沈乐皆,我好奇。”

沈乐皆不看他,兀自垂头,也不接话,盯着手指出神。

“沈家兄妹悖德乱伦,沈家女儿女婿双双逃婚。”王行赫问,“哪一个,你更能受得住?”他恍然大悟似的,“哦!你现在没得选了——虽然,明明有过有得选的时候。”

沈乐皆知道了,王行赫这一趟,是想来茬架挨揍的。

但他自始至终没有动,被钉在了椅子上。他今天早上,按了太多电话键盘,现在手指很痛,痛得出奇。沈乐皆的前半生,沈乐皆身体的热度和筋骨里的气力,都被这痛,抽丝剥茧一样地,噬尽了。

霍达走飞机,他要去美国。

赵欢与走火车,她往南,不知道要去哪儿。

火车路长,够她想清楚——应该能吧。若不能,那继续换下一列好了。

车厢里人不多,很多空座位。她一个人缩在最后一排靠窗位置,怀里搂着两根裹泥的木枝——这是她全部行李。

风景从平原隆成群山,赵欢与昏昏欲睡。

世界上到底有没有安静的交通工具。

车厢密闭,流动的风从哪儿来。

听说饭点会有餐车路过。

去找妈妈吧。

睡意全无,赵欢与换了个姿势,翘起二郎腿,锃亮的鞋尖借着火车的力悠然自在地点。

她伸手关了头顶的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