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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座或者选修也行呀!”

“那我们是不是最后一次见您了?”

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宋野枝拣着简单的答完了,反问:“你们在这间教室还有课吗?”

“有呀,明天在这儿上概率论。”

宋野枝站在讲台上,直到将最后一个同学送走。他从抽屉里找出一叠便利贴,撕下一张,拿了课桌上一支黑笔,拔盖儿,上纸。

几秒钟,几个字,将纸牢牢粘到黑板旁的白墙上,关灯,锁门,走人。

「也祝你幸福。」

这句话兀自留在黑暗中,等待太阳升起,黎明到来,请有心人一览。

走出教学楼,风停了,天空在落雪。

宋野枝脚步更迅疾。

他先看到车,赵欢与坐在后座,趴在窗边朝他招手。她的动作引得身旁的霍达也往外看,两人一起对他笑。

易青巍没有待在车里,他早早出来,站在第一颗路灯下。大片大片的雪花盛着昏黄色的光往下飘,悠悠荡荡,止步于他的衣襟。

他也在看他,眉眼藏在背光的阴影处。

最简单平凡不过的一场景,许是风恰当,雪及时,光晓人意,一切的一切,细枝末节,宋野枝能完完整整地记一辈子。

他看着不远处的爱人与挚友,环抱着刚收到的礼物,唯有笑,只剩笑了。

短短一晚,到目前为止,他又多了好多必须要与易青巍分享的话。

思绪千千万,宋野枝想到一个小时后的同学会,接着延到几天后的元旦,复而伸到海南的新年。再远些,就离开了具象的景,变成抽象的情,熨热,发烫,欣欣向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