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气温骤降,全市提前供暖。早间新闻结束,开始播送天气预报,北方强降雨来袭,或有雨夹雪。
宋野枝从厨房出来,路过客厅,听了一耳朵,停下来把音量调高,站着等了一会儿。轮到海南时,全国城市已经放完一遍。
28摄氏度,紫外线强,不宜室外活动。出行需打伞,防中暑。
真行。
他把手里的盘碟摆上餐桌后,去推卧室的门,撩一角窗帘,开半截窗户,透过窄缝静悄悄瞧了外面几分钟,分明只有雨。
宋野枝踱去床边,乱揉一通被子:“小叔小叔。”
易青巍在床上蜷成一团,首尾难辨,听见他说话,身子先条件反射动了一下,默了几秒,声音赶在后面:“嗯…”
“五分钟早过去了啊。”
“嗯”
宋野枝伸手,几根指头去轻挠他的下巴,和逗猫弄狗一个手法,问:“昨天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
凉润的触感把困意激退不少,易青巍不肯睁眼,抓住宋野枝的指尖,压在脸颊下,手顺着往上摸,像藤蔓,缓缓依缠他的胳膊:“两三点,吵没吵醒你?”
宋野枝嫌热,往后退。
“我有感觉到,醒了几秒,不是还握你手了么。”
攀依的架子位移了,易青巍的手臂慢腾腾倒向床沿,敲两下:“宋野枝,站过来点儿嘛。”
“粥要凉了。”
“有事儿说,你来给我解释一下。”
看易青巍闭着眼,他原地踏了两步:“来了。”
易青巍气笑了,好歹张开了眼睛,垂在床边的手臂一拽一揽,宋野枝踉跄几步靠近,膝盖贴紧床沿,手掌撑在枕边。
人到跟前,他仰着头抬眼看他,又反悔,得寸进尺。
“累么?再进来躺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