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两个人的声音都轻轻的,既脆,又哑,质感丰富。
“当年给你擦干眼泪登的机,上去之后有没有再哭。”
“没有。”
“离开我的这些年,有没有夜夜好觉。”
“有的。”
“学没学会抽烟。”
“会了。”
易青巍低头,捏他修长的手指,没多少肉,一碰就是骨头,像新春里的竹节一样。他把他的手牵起来,指腹摩挲指腹,放到唇边,在嗅,也像在轻吻。
“白的,香的。”易青巍似笑非笑地问,“你刚才说了几个谎?宋野枝,我发现你现在撒谎都不摸后颈了。”
热气全喷到宋野枝的手心里去,连着耳根开始发烫。他转了转,把手缩回来。太痒了,完全止不住,他背在身后,死命地捻紧。
“在伦敦,有没有过喜欢的人?男孩儿,女孩儿。”
“没有。”
这句是真话。
“尽宅化学实验室里去了?”
“也不是。”
“这么久,这么多,一个也没有?”
“一个也没有。”
这句也是。
“我呢。”
易青巍说:“还喜不喜欢我。”
他不答了。
易青巍伸出一只手,让宋野枝的脸转回来。宋野枝的眼睛往下瞟,他又轻掐他的下巴扬起来,非要人盯着自己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