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页

易青巍:“然后呢,什么时候走的。”

他问得很轻,不是质询,像寒暄近况。也因此让宋野枝很平静,没有被人再一次推远的困恼,只是在规矩地回忆。

“快递员来过,第二天。”

易青巍点头。

很听话。

“现在博士在读,是不是。”

宋野枝:“毕业了。”

易青巍重复:“博士毕业了。”

“我以为你本科毕业就会回来,三年前。”他又说。

这么一句话,把离别的六年横空拉出来,摆在他们面前,一清二白,筑成一堵硕大的高墙,谁也别想躲开。

宋野枝:“回去做什么。”

易青巍:“这里有东西拴住你了。”

宋野枝:“没有。”

易青巍:“你在怨我。”

宋野枝:“不是。”

易青巍:“你应该怨的。”

宋野枝:“我没有过。”

易青巍:“那为什么,好像,想无限期地在这里待下去。”

从进门起,宋野枝未问易青巍千里迢迢不舍昼夜飞来伦敦的原因,他只想听易青巍不断说话,听他不停问自己问题。他变得很被动。

情绪被易青巍引导着,渐渐失控。

这是被动的代价。

“三年前回去,三年后就不会收到那张来自你的字条了吗。”宋野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