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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陶叔,就送到这儿吧。你们在家好好的,我走啦。”

他挥挥手,大步向前,消失在夜色深处,长巷尽头。

晚间高峰,车水马龙。

“这还是开春以来第一场雨咧。”出租车司机突然说。

听到这话,一直埋着头的宋野枝抬起脸来。细如牛毛的雨落到窗上,司机开了雨刷,拿上干毛巾去擦车外的后视镜。

车窗摇下,雨景壮阔。

车流停滞不前,道道车灯乱横,角度不一,捣破黑夜。雨丝跳进灯光的地盘,此方世界更添混乱。

红白光影里,雨的真身变了样。

“像雪一样。”宋野枝说。

司机也去看,没看出名堂,但还是接了话。

“正说呢,刚过去的这个冬天居然没有下雪。”

“不下雪是稀罕事吗?”他问。

“少见呀,北京几乎年年下。”

“哦。”宋野枝重新低下头。

“你不是北京人啊?”司机乐呵呵的,“我听你有北京腔呢。”

“只在这里待过一年。”

从冬天,待到另一个冬天,然后在春天时离开。

“那你是哪儿人?”

宋野枝想来想去,笑笑:“我也不知道。”

司机指了指后面的行李,问:“那你要去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