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沈乐皆放下纸,“这么急?”
“小野想早点儿离开。”她意有所指,说给有心人听。
只有沈乐皆蒙在鼓里,奇怪道:“我一直想不通,好好的怎么要出国啊?还火急火燎的。”
“出国多好啊,天高海阔任鸟飞。”她说,“我都想出。”
“你拉倒吧,别到时候毕业本儿都拿不下来。”
“你别总小瞧人。”
“是你从没正视自己。”
“我和你能好好聊天吗?”
“是我不想吗?”
“至少刚才是你先的。”
“先干嘛?”
“找茬。”
“我那不叫找茬,我实话实说。”
“哦,那就让我出国去啊,看看事实是啥。”
“可以,赵欢与,还学会用激将法了。”
兄妹俩你来我往,一人一句。坐在一旁的易青巍捧着一堆废纸,陷入迷茫。
这是宋野枝脱离自己的第一步。
而以后还会有许多步。
易青巍端起桌上的茶狠灌一口。茶凉了,渗进唇齿间,极苦,他久久等,不见回甘。
“茶不是你这么喝的。”沈乐皆看见了,多说这一句。
易青巍将那些打印出来的资料一张一张归类,整理好,恢复它们最初的模样。
“几点的飞机。”易青巍手上没停,“他有说吗?”
“他不要别人去送。”
“几点。”
赵欢与并未沉默太久。
“晚上,九点。”
易青巍攥着那一沓厚重的纸,扬了扬,说:“那我先回去了。”
匆匆来,匆匆去,没等沈乐皆说什么,门已经关上了。
赵欢与瘫倒在沙发上,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