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李儿,我怕,小野和小巍,他们不懂事……刚极易折。”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再说,我也没见你折过呀。”李乃域调笑她,“没多少人刚得过您吧易总。”
易槿切换听筒,把手机贴耳边:“全靠你够软,救了我。”
李乃域噤了声,憋出一句:“锅熟了——哦,不是,排骨熟了。”
易槿无声地笑,默了一会儿,笑容淡了,说:“李儿,其实我家里人也不是全都不知道。我妈妈她早就看出来了。她一直清楚。记不记得有一次,妈妈生病,你去看望她。后来,妈妈躺在病床上,说……夸我们来着,说我俩都是好孩子。”
那时,李乃域还是大三,易槿已经毕业工作几年。后来辞职,她和她开始着手创立外贸公司,为未来共同打拼。
“我今天总是时不时想起她。”
“妈妈那时候还劝我收敛点儿脾气,得哄着你,不然把你气走了,我只得剩孤单一人了。”谈起母亲,易槿露出小女儿的娇嗔来,“烦死了。”
李乃域在那头静静地听完,说:“易总,好想看到你啊。”
在人前易槿鲜少败过,但李乃域的柔情她也鲜少能招架得住,她崩溃道:“李乃域——你也好烦啊!”
李乃域在那边开朗地笑起来。
之后,两个人多聊了些细碎的话,才挂断手机。
易槿撑着额头坐在车里,再次回归默然。
车窗被人敲两下,是个戴着雷锋帽的大爷,在外边儿呵斥:“谁啊这是?这儿不让停车没看字儿啊?”
等窗降下来,大爷一愣,从兜里掏出皱皱巴巴的卫生纸来,递给易槿,说:“姑娘……”
易槿接过,低了低头:“抱歉啊,马上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