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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大爷重新把两手揣兜里,缩着脖子望车兴叹。

我也没说啥重话吧,这孩子咋还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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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沿海城市生活久了,北京干燥的气候就变得蛮横。宋俊刚下飞机没多久,一擤鼻涕,带出来些血丝。鼻炎恶化,他窝着火的心里多添一层怨气。

到了胡同口,车门甩得震天响。路过垃圾桶,大把卫生纸狠狠往里砸,弹出来几团滚到路边,宋俊头也没回,满身煞气朝家走。

“垃圾,没丢进去。”宋野枝站在便利店门口,目睹全程。

宋俊回过身来,定睛一看,逮到罪魁祸首,怒目圆睁,作势要开始骂人。宋英军紧跟着从便利店里掀帘而出,看到儿子,不咸不淡:“来得还挺快。”

把手里大包小包拿给宋俊提着,宋英军负手在背走在前头。宋野枝在后面僵直着两腿靠墙慢慢挪动,宋俊看在眼里,问并肩而行的宋英军:“爸,您打他了?”

“没有,跪的。”

“跪能跪成这样?”

“从头天中午跪到第二天早上。”宋英军说,“最后还是我先松的口。”

宋俊惊愕:“还治不了他了?”

到了家,宋英军整理买来的东西,宋俊就插腰站院里,一腔怒气地等宋野枝。看宋野枝皱眉忍疼提脚过门槛,宋俊一想他受伤的缘由,心下多数是难言的尴尬和冲天的怒气。

“宋野枝,我当初就该板上钉钉地把你带走。”他说,“哪等你有机会做出这档子破事!”

宋野枝不知道宋俊会来,但看爷爷的反应,应该是他叫来的,因为自己的破事。

“我怎么了?”宋野枝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