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那天跑道上的女孩儿。她不够幸运,需在宋野枝身后苦苦追逐才能靠近。而自己得了便宜,可以借着小叔的名义陪伴左右来爱他。
“宋野枝,想吃杏仁茶吗。”
“一点点。”
“那我们绕路去买了再回。”
“好啊。”
宋野枝的脸上还挂着满满的笑,像破冰的湖面,只要给它一点儿风,它还你涟漪不绝。
但女孩儿也足够幸运,可以鸣鼓喧啰摇旗呐喊去肆声说喜欢。
而自己不行。
是女孩儿让易青巍惊醒,原来从宋野枝的第一声“小叔”开始,他就被安排进了死胡同,成为有口难言的困兽。也是女孩儿让他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早已远去,宋野枝的却是浩荡伊始。
不可兼得,两难全,易青巍这些天为之烦闷困扰。
他的内心失了秩序,乱了阵脚。他挑不出好看得体的姿态来面对宋野枝。
不过,现在,他懂了。
这是他能看到宋野枝笑,该受的苦。
易青巍又在车内后视镜瞟一眼他的面容,也淡淡笑了。
他愿意戴着镣铐,在宋野枝的身边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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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两个人都起晚了。站在卫生间里挤牙膏,易青巍在他身后问:“你是不是又轻声轻气地叫我起床?”
宋野枝说:“我没有,昨晚忘记定闹钟了。”
易青巍上下扫了一眼宋野枝,看他穿着自己高中时那套睡衣,目光停在裤脚处,他说:“你长高了。”
低头,顺便揉了一把头发,宋野枝承认:“胖了。”
易青巍含着满嘴牙膏沫,无声说了一句:“胖个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