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室的门开了又关,气氛瞬间冷清下来,只有跪在地上那个男人声气微弱,仍在重复说对不起。
段成忍不住,冷声冷气地说:“你对不起的不是现在在外面的我们。”
宋野枝站在楼梯口,忐忑不安。他慢慢走过去,小心翼翼地问段成:“这,发生了什么啊?”
之前在楼下抹眼泪的年轻护士眼圈红红:“不久前送来一个骨折患者,只是小手术,梁医生就带着几个实习生进去了,但是……但是刚才那个人才说了实话,病人有艾滋病,主任立马带着人去换人了。”
宋野枝喉间一紧,转头看向段成。
段成小声说:“你小叔……也在里面。”
话音刚落,手术室的门重新打开,出来了几个实习生,宋野枝慌张看过去——那里也没有易青巍。
他冲上去,近距离看,那几个人的手还在发抖。
“易青巍呢?”他问。
段成随之站到他的身边,也同样在问:“小易呢?”
其中一个人缓过神来,双手握成拳状,想控制住发抖,无济于事,开了口,声音也在抖:“小易……小易的手套没开始多久就被骨刺划破了,他说……现在出来……出来也没用,他说他得做完这一台,主任,主任拗不过他……”
如果真的出了问题,这将是他能做的最后一台手术,职业生涯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或许,不止职业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