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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野枝应道:“等会儿……”

还想说什么,但忍住了。

他慢吞吞滑上衣服拉链,不情不愿拖着脚步走。

易青巍坐宋老对面,捧着盛满热茶的杯子暖手。

零下的天儿毫不留情,人撑伞在外走一遭,手被刮得毫无血色。然而刚进门的宋野枝匆匆看上一眼,只觉得那双手白净,被褐色木杯衬的,白得像流光的玉。

易青巍早就想问了:“刚在门口是被罚站了?”

“昨晚回来的时候遇见一只羽毛漂亮嗓子也漂亮的鸟,我花点儿钱提回家,谁知道大早上起来一看,鸟笼空了。想也不想都知道是这小子干的,从小就爱扒我鸟笼,见不得我养鸟。”宋英军轻哼一声,“罚他面壁半小时。”

“飞了?我进来时才看到一只呢。”

宋英军好笑道:“奇就奇在要放它走,它偏往屋里飞,藏到墙角不吱声。”

宋野枝进客厅就见易青巍嘴角噙笑,不知在笑什么。

他敛了眼神微微躬腰,说:“叔叔早。”

“你也早。”

这位叔叔还长得不显老。

宋英军敲了敲桌子,叫他过来端热水暖身子。宋野枝不喜欢喝热水,走近了不动,只说:“烫嘴。”

“不烫让你喝它干什么?”宋英军捏了捏他的脸,“这脸跟放冰窖里的瓷儿似的,快喝了。以后再开我笼子,照样收拾你。”

有外人在旁边看热闹,宋野枝并不想多说,垂着眼皮应答:“哦。”

“饿吗?再喝几口就去易叔叔家吃饭。”

易夫人当年三十好几,意外有了易青巍,舍不得也不忍心拿掉,毅然决然生了下来。所以易青巍年龄小辈分大,从小到大在称呼上面饱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