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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国生几度哽咽,颤抖着手重新把信拆开,再次从头看起。看至“今年您可以酿桂花酒了”,老者终于泣不成声。

“是我老了,我错了,昏了头……”

是的,他已经很老了,老到爱妻入土,挚友白骨。他滚遍红尘,参透生死。可现在,还是衬着晖光,用枯瘦变形,皮肉松弛的手去遮脸上的泪。

天下熙攘,世间纷扰,人群喧嚣,形色各异。

爱会令人如何。

会令众生平等,皆为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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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南孩北调

1996年,一月初,寒冬。

北方的风比南方烈,干燥狠厉,吹得人头晕目眩。

北方的雪能逼得人撑伞,能打雪仗能造人。

宋野枝转了转脖子,又看到,北方的屋顶不像南方的高且尖,雪在平整的屋顶积了厚实一层,存留一个冬天的痕迹。

鸟的智商也存在南北差异,南方不及北方蠢。

宋野枝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看着眼前的傻鸟想。

毛衣,棉衣,羽绒服,围巾,帽子,一样又一样全摞在身上,绷得他后颈到肩膀一片酸疼。

嘎吱一阵响,院里的门被人推开,灌进来一阵寒风。那架势跟恶犬脱了绳似的,在小院里乱窜,逮谁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