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狠狠地闭了眼,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钟楼。
带着那个失而复得的项链钻戒,离开了钟楼。
江徐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将烟熄灭。从裤袋中掏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接通后吩咐道:“可以放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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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伦敦。
半夜的街道上行人和车辆都寥寥无几,喧嚣了一天的伦敦在此刻终于得到了片刻的安宁。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寂静才让原本声响不是很大的划船声在此刻显得格外清晰刺耳,像是在礼佛的祠堂里接连打了好几声喷嚏那般突兀,极其引人注目。
不过好在没划多久,船夫摇摇晃晃地将船划到行桥拱门下后便靠边停泊,将船桨立好,叼着烟走向船尾,将竖立在船尾的那个铁箱上的粗重链条打开,柜门拉开的同时迅速地朝旁边一闪,箱中的物体狠狠地砸在了船板上而不是压在他身上。
船夫也没有去扶的意思,倚着箱门悠闲自得地将烟点燃,看着地上那个脏兮兮蠕动的物体,笑着问道:“腿废了吗,需要给你安排医生截肢吗?”
地上那个不明物体痛的闷哼了一声,扭动着恨恨地喊道:“不需要!”
“这样啊..那行,”船夫哼哧哼哧地笑着,弯腰从暗处的一个箱子里摸出一个布袋,施舍似地丢在那人身旁,说道,“身份证、枪、子弹50发、银行卡、银行卡密码、钥匙、地址你要的都在里面,拿了就滚。”
地上那人这才终于缓过来了一点,撑着身子转过来,随着他的动作挂在小船上的信号灯也一晃一晃的,昏黄的灯光与黑暗在那人脸上交替,令人看不清他的全貌。
但随着摇摆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小,那人的容貌也完全被灯光勾勒出来。
正是已经被狙击手击杀,宣告死亡的杨玦!
“你们这么做真他妈的恶心!”杨玦狠狠地拿过那个袋子,瞪着那船夫骂道,“我说了我讨厌羊血!那个味道会让我恶心的三天三夜吃不下饭!你为什么还在我的防弹衣里加羊血?我不信你们买不到牛血、鸡血、鸭血!”
船夫不满地啧了一声:“你要的急,先开始又不早说,顺手一买就买到羊血了。”
“那是我的问题吗?那个女人在我到了B.M之后才给我发的命令,而且我之前是不是就和你们说过随时都有可能,不是让你们早早地备着了吗?”杨玦将那恶心了他将近三个多月的防弹衣给脱下,直接朝那个船夫甩过去。
“还有!你们是有病吗,说好的完成了就让我走的,发什么神经把我扣在那个箱子里!让我跟这个东西待了那么多个月!这么些天我没一餐是吃得下的!”
“那就得问你自己了,”船夫灵敏地一侧身,躲过那衣物的袭击,“你要是不打坏心思,早就去过你的舒服日子了。”
被他这么戳穿,杨玦也没不好意思,一幅理所当然的样子喊道:“这是他欠我的,那个伤顶多就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再说了,也没见江徐他多在乎这个弟弟啊,这时候给我演什么!”
“是不在乎,可是你下手太狠把原本的计划给毁了。”船夫冷冷地说道,“你该庆幸的是有了更好的计划,不然,我用子弹可就是全弹了。”
看着杨玦被噎得说不出来话的样子,那船夫..不,应该说是那狙击手厌恶地踢了踢他的脚,说道:“赶紧滚,为了监视你我在这里已经耗了太多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