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江徐猛地凑上来,扣住江希往后缩的肩膀,动作快得令人看不清,微眯的眼眸中闪烁着令人寒颤的冷光,他吐着寒气说道,“你当初...要是也在那架飞机上,和他一起死了该有多好啊...”
说道这里,江徐能明显得感受到手掌握住的那块皮肤轻微的颤栗,他脸上绽开了一抹微笑,加重了手上的力气:“你说..这个钟楼的高度应该是能摔死人的吧,监控也照不到这里。我要是就这么把你推下去,说成是你自己失足...”
“你别碰我!”江希被他说得好像真的看到了自己坠楼的画面,惊恐地推开他,慌慌张张地从坐台上跳下来,直到双脚落地了才将悬着的心放下。
江徐阴沉着脸跟着他下来,坐到沿墙的沙发上警告道:“血缘在我这里是最微乎其微的,所以这不是你可以骄持、无所顾忌的资本。这是第二次了,江希。从第三次开始,我就会让你见血了。”
没了高度的威胁,江希原本慌乱无主的心绪也跟随着脚下的坚实而慢慢稳定,理智也渐渐恢复,自是不惧怕他的威胁警告。
相反,还从中看见了他硬撑着长满尖刺外壳里的软弱。
江希坐到他身边,将烟从他手里夺走,往后一抛丢出窗外:“戳中你痛点了?这么多年,你有没有觉得你就像是个笑话,无论怎样努力、怎样付出一切,都比不过一个死人。”
“你啊...”江徐喉咙里发出一声古怪的笑意,电光火石之间他迅速出手一把扼住江希的喉咙,顺势起身而上,转身的同时还顺手抄过坐台上的酒瓶,将它砸在墙沿上。
爆裂声伴随着飞溅的威士忌,在江希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他就被江徐用破碎酒瓶的锋利尖角抵住了喉咙,后知后觉的痛感随着血腥味的弥漫传入脑中的感知器官。
“原本你安安静静的,我还可以不计较以前的事放过你。可是你怎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江徐手上的力度加重,语气缥缈虚无。
“放过我?”江希抵着他的手腕让自己能有一丝喘息的空间,忍着烈酒入眼的刺痛,喊道,“你放得过你自己吗?你甘愿就这么当一个谁都能做的慰藉品吗?就算你让所有人都闭了嘴不提,你又能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
“自欺欺人?”江徐的脸扭曲着,泄愤似地吼道,“我有哪一天是能完整地这样自欺欺人地过下去的吗?”
“你的存在,就是打破我所有自我麻痹的假象。你应该感到幸运的,我能忍住用比较温和的手段把你送走,而不是送你去见宋登宸。”
“你...”江希被他这句话背后所透露的信息砸得当场宕机,惊恐地瞪着眼看向他,语无伦次地说,“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谋杀了...”
“你能蠢成这样是我没有预料的,”江徐见血流的够多了便收了力,将酒瓶随手一甩,站起来拽过江希掉落在沙发上的毯子,一边擦手一边鄙睨地说,“谋杀宋登宸?我当时有那个能力?”
“那你...”江希捂着脖子坐起来,迷茫不解地看向他。突然,一个念头击中大脑,江希似得知某个惊天大密一般,不可置信地说道,“你...我当年从杨玦那里得知...”
“嗯,是我安排的。”江徐平静地应了一声,“你知道你有多惹人厌烦吗,回中国了就不能安分一点吗,上蹿下跳地登录各方网站是想干什么。”
“你要是不那么活跃,说不定你现在还能舒舒服服地躺在你那温柔乡里。而不是在这里碍我的眼。”
江希没想到一向对安笙唯命是从的江徐竟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更没想到他以为的意外竟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计划,从头到尾他的一举一动、各个反应都被算计预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