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生目不斜视,一直盯着前方开始变得狭窄的马路,“对,从小就住在这里,没有搬过家。”

“叔叔阿姨呢?他们也在家吗?”

傅承安一下子变得紧张。他自愿跟着杜文生去他家拿“自己落下的东西”,但这不代表他要在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去面对杜文生的父母。恋爱的时候他没有想过去见男朋友的父母,分手之后他更加不想去见前任的父母。

还好杜文生摇头否认,“他们退休之后就搬去郊区了,现在我是一个人住。”

傅承安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调整了坐姿。每次做完之后他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久坐,不管什么坐姿都不舒服。他自以为这个动作隐蔽,但杜文生将其尽收眼底。

越和傅承安待在一起,杜文生心里越不舒服。他嫉妒小乖的新男友,嫉妒那个人拥有了他的回忆。那个吻痕给他的妒意加了一把火。小乖不让他在脖子和锁骨上留吻痕,转头就为了那个人打破自己的底线。

是我不够好吗?杜文生心里的小人双手叉腰质问幻想中的傅承安,讲到气愤处还不停地跺脚。新男友是褚修远吗,那个竹马?想到这里,杜文生差点握不住方向盘。

到底是为什么啊?杜文生实在想不到褚修远哪里比他好了。那个人既然喜欢小乖,为什么要等这么久才表白,这不是拖延是什么?而且年纪那么小,能照顾好小乖吗?他是合众的高层,会不会工作很忙,没时间和陪小乖?

杜文生越想越生气,碰巧前面有一辆车挡道,他一拳打在喇叭上。突如其来的鸣笛把副驾驶座上的傅承安吓了一跳,像兔子一样瑟缩着,瞪圆那双琥珀般的眼睛看向杜文生。

杜文生握拳抵着嘴唇,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我着急去上洗手间,所以……”

傅承安:……

房子比傅承安想象中的要小,地上堆在一起的书显得客厅更加拥挤。杜文生走在前头,绕着那几摞快到他膝盖的书走。傅承安跟着他的脚步,顺利来到沙发旁。

“我给你倒一杯水吧,还是你想喝什么茶?”杜文生转身,手里提着的袋子不小心碰倒了几本书。

“水就可以了。”傅承安将双手放在膝盖上,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眼眸低垂看着昨天修剪好的指甲,没有到处看。

杜文生几乎是拎着袋子逃去厨房的。他不能再和傅承安待在同一个空间里,尤其是傅承安正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他怕控制不住自己扑上去,像野兽一样撕开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