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澈醒来的时候,发现周澄正盯着他看,一动不动。
周澈被盯得心里发毛,浑身不自在:“干嘛。”
“澈,你的睫毛好长,给我剪一根好不好?”
周澈脱口而出:“靠!”他昨晚就该提前动手,而不是心生怜悯!
周澈想要立刻翻身跳下床,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周澄的动作比他还要快,马上压制住他的胳膊,用自重把他压在床上,然后四处张望,似乎真的在找剪刀。
周澈也不挣扎,就着这个姿势问他:“那些人有没有打伤你别的什么地方?”
周澄说:“没有,只是颈后还有一点儿痛,不过不碍事。你怎么知道是一群人,这事是周一凯做的吗?”
“是,他认了,他找的人。当时我猜他如果一个人攻击你,他没有优势,应该还找了别的帮手,果然,他背着他老子干的,所幸他也没什么狗胆,只是出于恐吓的目的,没想干别的。”
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你们俩起了没有?出来吃早餐啊。”
周澄应了一声:“起了,外婆。”
周澈套了一件上衣,问:“今天有什么事吗?”
周澄说:“去给妈妈扫墓。”
登上一座小山丘,那小径是人踩多了自然形成的,蝴蝶上下翻飞,野花野草退到路的两旁。
周澈点了一只小小的香,插在土里,说:“妈妈,我和哥哥回来看你了。”
周澄把墓碑周围的野草拔了,两人又清理了一下四周。
周澄说:“妈妈,我们快要上大学了,我们遇到了很多好心人,有老师,好朋友,外公外婆的身体也很健康,你别担心。”
……
下山的时候,周澈说:“家长好像都很关心成绩,我们是不是应该把成绩跟妈妈说一下,说不定她很想知道呢?”
周澄想了想:“那下次回来的时候,跟妈妈说吧。”
周启辉抛弃了原来的妻子和儿子,留在了城里,如月身心重创,不久便卧床不起。
周澄和周澈守在如月的身边,他们担心却无能为力。
如月心疼地抚摸着她的孩子的头:“妈妈可能不能再继续照顾你们了。”
彼时两个小孩刚满四岁,别的不懂,却也知道家里不堪重负,妈妈似乎要离开他们。
周澈哭着说:“妈妈你要去哪里。”
如月虚弱地笑着说:“妈妈会在最靠近月亮的地方守护小澄和小澈,你们一定要相互依靠,坚强,勇敢,好好的,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