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不一样了,有种恐惧感从他的心底慢慢爬出,一点一点融化他的器脏。
笑面对傅文叶下手,既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警告。
苏仰浑浑噩噩地走出房间,刚准备关门,就见顾淮清提着两袋外卖冲向他。
顾淮清用半边肩膀顶着还没关上的门板,冲苏仰笑了笑:「江老师让我点的外卖,我还多买了几份,你要吃么?」
「不用了。」这是苏仰第二次近距离观察顾淮清,那种古怪的熟悉感又有了挣破牢笼的征兆,他打量着顾淮清,趁着自己的理智还没完全归位,直接顺从心意把话问了出来,「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顾淮清今年刚毕业,不到二十三岁,是本地人。苏仰断定自己不可能在之前就见过他,唯一的可能是见过跟他长得相似的人。
而那人正好不重不轻地在他记忆里留下一个淡淡的印记。
顾淮清愣了愣,随后奇怪地看着苏仰:「呃,我有一个哥哥和姐姐。不过我妈在我三个月的时候就跟我爸离婚了,所以没怎么见过他们……」他谛视着苏仰的表情,试探地问,「发生了什么吗?」
「没什么。」苏仰收回眼神,随便找了个理由,「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朋友。」
顾淮清尴尬一笑:「这样啊……那我进去啦,回见。」
苏仰在走廊上散着步,每走一步,大脑都像散了架一样疼痛。医生说这是压力过大引起的紧张型头痛,不是什么大问题。可他总觉得最近头痛的频率愈来愈密集,吃止痛药也缓解不了。
进过拐角,在监控拍摄不到的位置,苏仰拿出一台旧款手机,纯熟流利地换了张电话卡。重新开机后,他拨出一通电话。
「帮我盯一个人。」
电话里的那人非常直白:「多少钱?」
苏仰揉着酸痛的脖子,好笑地问:「不问我目标是谁?万一是国|家|总|统呢?」
那人哼哼笑着,自动过滤了苏仰话里的讽刺:「我的规矩只有一条,钱到位了,做什么都可以。别说国|家|总|统,太空元|首我也帮你看得明明白白。」
苏仰不想继续听他扯皮:「我把资料发你号上,挂了。」
那人急忙抢断,把最重要的事情强调一遍:「诶诶诶老规矩啊,先付一半押金——」
苏仰挂了电话,他把电话卡重新卸下,放回钱包里。
这款古董手机只能用来打电话和发短信,没想到在这个时代还有派上用场的一天,他将电池拆离手机,分开扔进两个垃圾桶。
……
市局里。
「队长,」徐小婧走到暖气充足的地方,搓了搓手臂说:「昨天有两个月亭酒店的女员工过来报案……」
说到这里,徐小婧突兀地停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