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眉微微上挑,阎毅的食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他在问洛曦川来做什么。他不仅对洛曦川吝啬眼神,还对洛曦川吝啬话语。
或许是阎毅的眼睛,或许是阎毅的眉毛,或许是阎毅的手……洛曦川什么都记不得了,随便是什么,反正都是色令智昏,反正都可以归结为爱恋令人盲目。洛曦川忽然觉得他什么都不用讲了,没有什么比身体的语言更能表达他要留在阎毅身边的决心。说不定这是一个安慰受伤的狮子的好方法,即使这头狮子还轮不到自己来施舍同情心。
在急于献身的驱使下,一场拙劣的勾引开始了,而拙劣的原因就在于哪一步都不怎么成功。洛曦川支吾了半天竟然蹦出了一句,“您可以抽烟的。”
阎毅的无动于衷让洛曦川难得的体验了一把心慌。就在他萌生了退意,准备打个哈哈挠挠脑袋,在这场临时起意的勾引后面添上两字,“未遂”时,阎毅突然有了动作。阎毅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
洛曦川眼疾手快地抓起了桌面上的打火机,点了火。阎毅叼着烟,目光紧盯洛曦川,在凑近火源时,歪了一下头。
洛曦川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胆子,或许该怪打火机上的一簇火,把他的心肝肺腑都引燃了,他现在就像是燃烧着的火。他哆嗦着抓起阎毅的手,把它紧紧按在了自己的胸口。他觉得这样只有这样才能让阎毅听一听他狂跳的心脏,借此让阎毅知道他有多么渴望他。
阎毅哼笑了一声,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声音。他的眼睛一眯,就露出了讥诮和嘲讽。这是洛曦川熟悉的眼神,不仅没有让他退却,还因为熟悉而让他生出了勇气。
“我喜欢您,我爱您,”洛曦川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比爱的程度更深了,还好月光给了他一点提示,“月亮……真美。”
阎毅好像说了什么,具体的洛曦川记不清了,总之并不是什么对告白感到高兴的好话。洛曦川没有气馁,他以“我喜欢您”为核心,翻来覆去把差不多意思的话讲了一遍又一遍。他的底气就是他浑身都在燃烧,发烧似的滚烫用什么冰水也泼不灭。发烧的人可以说任何胆大妄为的傻话,毕竟谁会和一个发着烧的人计较呢?
阎毅叼着烟提起洛曦川的后领子把他甩上了休息室的大床。这支刚被点燃的烟很快又成了烟灰缸里的一截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