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转为绿灯,余瑶启动了车子,话却没停。

“姜淮就是被宠坏了,父亲是中央大员,哥哥又有这么个产业,母亲温文尔雅,看着家教很严,实际上从小到大想要什么得不到?怕是以为这社会非黑即白,一点阴暗面也瞧不得,眼里揉不进沙子,伤了你的心。”

“我知道你怕他一时兴起,但是这么久了,我们也都看在眼里。你们刚分手那段时间,他天天待在公司,连家都不回,一个月瘦了好几斤,妈妈看到都忍不住掉泪。后来不知道怎么,要成立什么设计部,姜衡说他跑到瑞士去找你,回来才肯安安分分工作生活。他虽然死皮赖脸地缠着你,实际上心里怕得要命,怕你不回来,怕你不要他。”

余瑶年长他好几岁,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却总往白聿心上刺,看他有动摇,犹豫着说:“小白,你要是对他还有感情,不如试试再给他一次机会?”

白聿沉默许久,到家也没有开口。

姜淮中间疼醒了一次,后来不知道是最近太过繁忙还是怎样,又沉沉地睡过去。

白聿下了班来看他,除了照顾的阿姨还有余瑶和姜彦在,见他进来姜彦红着眼睛要往他怀里扑,被余瑶抱住了,朝他笑了笑说:“我回家拿个东西,你帮我看他一会儿。”

白聿点了点头,阿姨也顺势出门,他拉了张椅子坐在床前。

姜淮的睫毛垂下来,映出一小片阴影,平时总是紧抿着的双唇此刻舒缓开来,没那么不苟言笑了,还有点像小孩子。

白聿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呢喃着说:“明明是我的错,怎么到头来,罪都是你受了。”

他不想再后退了。如果每段感情都要瞻前顾后、顾虑长久、顾虑深浅、顾虑结局,一丝一毫一步一步都设计清楚,那心动还有什么意义?

心动就是你在春风拂面的时候捡到了姑娘遗落的丝巾,急匆匆追上去又陷入回眸一笑的酒窝里,自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