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刀的眸子突然暗了暗,跟在他身旁的汪知醉还没来得及伸手去拦,下一个拳头就砸在了蒋勋跃的脸上:

“你养过狗吗蒋勋跃!?养狗就是高兴了喊他的名字,不高兴了找人牵走眼不见为净!”

时刀还要接着出拳头,被身后的汪知醉一把抱住,于是又对着愣在原地的蒋勋跃去指那扇隔离室的门:

“你要是今天没出现在这儿,我敬你是个铁血无情的警察!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又要完成任务,又要来招惹恬瓜!蒋勋跃,天底下的好事儿怎么都被你占足了啊!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他是人!他是人!!不是你训出来会坐会握手的狗!!”

蒋勋跃结结实实挨了时刀的一拳,嘴角顿时就有血迹洇出来。任由唇角流出血迹却没有去管,时刀的话回荡在他的脑海里,蒋勋跃突然想起来自己拒绝恬瓜的那一天,恬瓜惊慌失措的害怕眼神。

自己好像…真的没有在乎过恬瓜的感受...

在他和恬瓜的这段感情里,一直都是蒋勋跃说了算。恬瓜傻乎乎的追他,蒋勋跃点了点头这段感情就开始了,然后任务有了变数,蒋勋跃摇摇头就又干脆利落的宣告了恬瓜这段感情的终结。

这段感情于恬瓜而言似乎真的很糟糕。他处在了一个最卑微的位置上,把蒋勋跃的开心当作每天的宗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蒋勋跃的一个表扬…

就连最后的分手,蒋勋跃都没有给恬瓜一丝一毫去决定的机会。

自己的任务是让启明的omega摆脱被安排好的人生,拥有选择的机会。可是到了最后…所有人都摆脱了控制,只留下恬瓜一个人被推动着被迫接受一切。

唐益和一支队的刑警说恬瓜怕人,不爱说话…他起初只是觉得他被吓着了而已。

可是现在看来,恬瓜好像真的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摇断了尾巴去讨好自己,却被丢在了哪一个阴暗的街角。

于是没有了尾巴的小狗开始流浪,他很怕人类,宁可躲得远远的不要再受到伤害。

那个爱笑的开心果恬瓜,被他曾经最爱的蒋蒋…

变成了一只没有尾巴的小狗。

门缓缓打开了一条缝,恬瓜没有再向从前一样冲出来抱住自己。蒋勋跃甚至没有看到恬瓜的脸,他穿着病号服的纤细手臂缓缓拽住了时刀的衣角。

时刀反握住了恬瓜的手,背抵在那一条门缝上看向狼狈失神的蒋勋跃:

“开庭作证之后,你们桥归桥路归路,放过他吧。”

蒋勋跃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警局,怎么做完了述职回到了家。他没有见到恬瓜,恬瓜隔着小小的门缝将时刀拽进了隔离室,可是自始至终都没有再探出头来看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