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付妈妈出殡,丧仪结束,周轶根本都没给付睢宁什么悲伤的机会,拽着人就是一拳头,直冲面门。
尽管说打人不打脸,虽然知道付睢宁就靠这张脸吃饭的,可周轶那脾气上来了还是忍不住。
于新耀作为于长洲的Alpha父亲,出了这样的事,当然也是心疼儿子的。
可他到底比周轶冷静,私心作祟,他也没拦着周轶动手。等周轶发泄的差不多了才赶紧拉住他,“行了,别打了,等洲洲醒了看见,心疼的还是你儿子。”
周轶被噎了一句,但又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事实。
他把付睢宁打成这样,肯定是要养一段时间了,等于长洲醒了瞧见,还是得心疼他。
就算被周轶这么打了一顿,付睢宁也还是没什么太大反应,整个人依旧是那副与世隔绝自我封闭的样子。
周轶一看他这一通发泄收效甚微,气得揪着他衣领冲他吼:“付睢宁你给我听好了,洲洲怀孕了!这段时间,因为你的自闭不管事,他帮你扛了多少麻烦,医生说他操劳过度。又因为担心你,心绪郁结。医生说孩子才刚满一个月,已经有了先兆流产的症状。我不管你养母是不是因你而死,可现在如果你还是一个Alpha,还当自己是洲洲的Alpha,是他的丈夫,你就应该振作起来。否则,你的孩子,就是因你而死!听清楚了没有!”
不知是周轶话中的哪一句,付睢宁那双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波澜。
周轶松开他,他就像整个人失去了所有的力气一样,直接坐到了地上,木然地抬起双手捂着脸,呜咽声一点一点从指缝间露出来,并且越来越大。
一个大男孩,此刻坐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得像个孩子。
周轶叹了口气,给他留了个医院地址,就跟于新耀先走了。
出了门,周轶有些惆怅地转头看身边人,“他这样,算好了吧?我还打了他……唉,好像下手有点重了?”
于新耀把自己表面刚强其实内心里极易被情绪影响的Omega半拥进怀里,安慰道:“没关系,我们做了我们该做的,剩下的就让他们小夫妻俩自己解决吧。他就是一股气憋在心里无法纾解,给他点刺激也是好的,哭一哭就没事了。”
周轶有些恍惚地点头。
……
再说付睢宁,被自己老丈人打了一顿,周轶那一通话像醒木一样敲在他脑中。
混沌多日的思绪有了一丝清明,昏暗的内心里有了一缕光明的希望。
哥哥怀孕了,有了跟他的孩子,他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家人,还有需要他保护和呵护的人。
是啊,他要振作起来才是。
清醒后的付睢宁连自己都没来得及收拾一下,直奔医院去了。
看着躺在病床上熟睡的人,空荡的心绪有了些许温暖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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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长洲听他说完,不自觉地低头看自己小腹的位置,手覆上去的时候甚至还有些抖。
这里,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啊。
是他跟付睢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