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头顶洁白的天花板,鼻息间阵阵的消毒药水味,让于长洲回过了一些神思。
他是跟周轶去付睢宁养母家找付睢宁的领养材料,然后看到了小时候他送给孤儿院那个小朋友的手表跟一颗糖,知道了付睢宁就是那个小时候的人。
然后就一阵头晕目眩,昏过去了?
环顾了一圈,确定自己此刻是在医院。
就算是情绪激动,也不至于就这么晕过去了吧?
于长洲动了动手,才发现被人牵着——付睢宁趴在床边,手握着他的睡着了。
因为付睢宁是侧着睡的,脸又没对着他这一边,于长洲就只能看到个后脑勺——头发还乱糟糟的,一副没打理过的样子。
想起之前他不声不响几天的模样,于长洲有些心疼地伸了另一只还自由的手,顺着他的头发。
大概是他的动作吵醒了付睢宁,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睁开眼,声音低沉沙哑,还有些朦胧的睡意,“哥,你醒了……”
看到他那张脸,于长洲彻底愣住了——嘴角、脸颊、眼尾……青紫了好几块。
上一次看到他这个模样,还是那次跟徐昭打架。
“你的脸……怎么了?”
付睢宁显然神色一滞,不自然地别开了目光,“被……教育了……”
于长洲:“什么?”
要说这个“被教育”的事情,得回到那天于长洲晕倒后——
鉴于他之前就没好好休息,东西也没怎么吃,周轶怕他出事,想也没想就带他上了医院。
结果,医生告诉他,于长洲怀孕了,孩子刚满一个月。
但是因为他最近的过度劳累,并且还没好好吃饭,营养跟不上。又因为付睢宁最近的自闭症反应担心操劳,心绪郁结。之后又得知了付睢宁的身份,情绪涨幅大起大落。
孩子才刚满一个月,尚在不稳定期,哪里受得住他这么折腾,已经有先兆流产的症状,必须要好好静养保胎,不能再有情绪波动了。
本来周轶就心疼儿子,被医生这么一告知,突然就一阵怒火攻心。
可又正值付睢宁养母过世,还没出殡呢,他也不好去说什么,只能在医院里陪了于长洲一晚上。
于长洲也是睡了一天一夜都没醒,给他补充营养也只能是先挂了些营养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