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暮云吻了吻陆烟的眉心,与他对视,柔声道:“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哭吗?”

陆烟抱住他的腰,将下巴靠在他的肩上,小声说:“做噩梦了。”

“梦到了什么?”

“梦到你离开我了。”

白暮云抚摸他的头脑勺,笑了笑说:“你就这点出息?”

陆烟点点头,道:“我就这点出息。毕竟我们只是暧昧关系。”

白暮云:“亲过了怎么办?”

陆烟眼睛一亮,声调扬起,“那你得负责啊白影帝。”

白暮云故作无奈道:“那我就负责吧。”

“转正了?”陆烟确认道。

白暮云亲亲他的耳垂,道:“转正了,我的男朋友。”

陆烟在白暮云的耳边蹭了蹭,柔软的头发磨过敏感的耳朵,让白暮云的心颤了颤。

两人抱了一会儿,白暮云把陆烟拉到床边坐下,随意扫了一眼,看见在床下的水果刀,惊疑道:“怎么把刀放在这?”

陆烟心里一紧,快速地把刀捡起来,顺便把散落在角落的药瓶不着痕迹地踢进床底,“可能是不小心碰掉了。”

白暮云把刀放到安全的、绝不会被随意碰掉的地方,“这个刀不能乱放,很危险。”

“嗯嗯。”

白暮云刚把陆烟哄睡着,他神情专注地看着陆烟乖巧的睡颜,眼神复杂又蕴含着一点疼惜,良久,他起身走到床的另一侧,探手把床底的药瓶拿了出来,看了一眼药名,瞳孔骤缩。

白暮云走出陆烟的房间,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走过走廊,回到自己的房间,把刀搁在了柜子上,他在沙发上静静地坐了十分钟,拿起手机,给名为金菲菲的发送人,发送一条信息——哭泣、刀、治抑郁症的药,你们还瞒着我什么?

半个小时后。

金菲菲:怎么回事?他的病又复发了?!

白暮云:我希望你能有时间和我聊聊。

之后金菲菲却再也没回信息。

白暮云神情冷凝盯着手机许久,忽地把手机狠狠地砸在地上,手机在柔软的地毯上没能粉身碎骨,只是蹦了几下,就安静了下来。

他起身穿上外套,带上门卡,出了门,房间门被砸得砰砰响。

凌晨一点,街上清清冷冷,只偶尔有人或车经过,白暮云翻出兜里的烟和打火机,夜色中,烟头的火光明明灭灭,月光把孤独沉闷的身影拉得很长。

白暮云之前并不是很喜欢抽烟,也不喜欢烟味儿,但他最近抽烟的次数骤升,都是因为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