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两个老人根本坐不住,甭提亲爹亲妈,钟甯这个亲哥们都坐不住。自然,除了他们,还有一些人,也赶来接自己的亲人回家。
或者是一晚上没睡觉,外加担惊受怕的原因,钟甯在车里坐着吹热风,差点没将自个儿憋死。
周平楠和晏涛都在后座,好不容易才闭上眼睛迷糊一会儿,钟甯只能轻手轻脚下车,自己到一边站着吹吹风,透透气。
这一透气可了不得,他一转头,瞧见不远处开过来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在路边停下,车里下来了一个非常熟悉的身影。
钟甯愣了下,猛地眨眨眼,嫌弃自己太懵,便又使劲儿揉了两下眼睛。
下来这人居然是张淙!
张淙不是应该在北京?钟甯想过片刻,太阳穴都跟着抽抽。也难怪,就张淙那完犊子德行,能呆住才怪了。
张淙也看见了钟甯,下车直接奔着钟甯走了过来。
“你小子昨晚就回来了?”钟甯看张淙越走越近,皱眉问道,“你回来怎么不联系我?你到底什么时”
钟甯问不下去了,他惊讶地瞪着张淙,直觉得对面那尊容太过磕碜,就好像翻车进沟的不是晏江何,是张淙。
张淙仿佛刚从侧翻的大巴车里,不,他是从车底爬出来的。
除了手上,脸上,都脏兮兮的,张淙的棉衣也湿一块黑一块,拖泥挂水。甚至他那张俊脸,额头上竟然能看见伤。
“你这是怎么了?”钟甯好悬没嚎出来,“你头怎么了?你是摔哪儿了吗?”
钟甯的眼睛又往下看,瞅见张淙的牛仔裤。一条裤子被作成了报废样,尤其膝盖小腿处,磨得又脏又湿,像糊了一对长条破抹布,布料都快挂不住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