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江何躺床上,又啧了一声,自我叹息道:“我是找了个什么玩意啊。”
张淙是这样的。晏江何又哪能当缩头乌龟。疯了也就疯了吧。反正已经疯得不轻,也不差更无药可救一些。
但勇气和决心是一方面,等事情真的临了头,逼到了时候,硬着头皮推自己往前冲,还是会觉得忐忑。
晏江何知道自己没有做错,但他更知道自己着实对不起爹妈。因为不孝,他心肝里冒出了剧烈的愧疚和疼惜。
晏涛和周平楠平时都是开明的人。但人这东西,再通情达理,旁观和亲历总归不一样。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绝对是刨析人性的真理。有时候在别人那能通透,撕开深明大义,难听点不过是不太在乎。换自己身上便要堵了。这最常见不过。
晏江何只希望,自个儿亲爹亲妈的承受能力比他想象的要强。
晏江何在医院忙碌一上午,脱下白大褂的瞬间就揣满了一肚子担心。他开车回去,杵爹妈楼底下做了两个深呼吸,终于往外迈了这一步。
晏涛和周平楠自然不会想到晏江何今天是拿着炸弹来的。饭桌上已经摆满了好吃好喝,周平楠还专门给晏江何包了两盘饺子。
“上车饺子下车面。虽然过年那几天饺子都吃腻了,但你也意思意思吃两个吧。”周平楠说,“今天这饺子是蘑菇虾仁馅的,我前天在电视上看的,应该好吃,你试试。”
晏江何伸筷子叨了一个,在醋碟子里滚完一圈塞进嘴:“好吃。”
“那赶紧吃。”周平楠笑了起来。
“乡下比城里冷吧。”晏涛喝了口饺子汤,放下碗说,“衣服带厚点儿。”
晏涛:“虽然时间不长,但你们这次组织医疗队真是个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