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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淙愣在原地,腿脚失灵动唤不得。他站着看,看晏江何一步一步走得越来越近。晏江何越过了那么多人,那么多的人,他都视而不见,再也不见地擦身而过了。

晏江何走到张淙面前停下,他没说话,皱紧眉心看了张淙一眼。

然后,晏江何居然伸出一只大巴掌,一手揪住了张淙的胳膊,屁也不说将人往外机场门外薅。

张淙似乎被拽得始料不及,脚下猛地踉跄了一下。按照晏江何这套不管四六的架势,旁人看着热闹,好像他要将张淙扯外面,头顶阴天,当街揍一顿。

张淙被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半拉视线,只能从侧面看清晏江何的下巴,嘴唇,和一个鼻尖。

张淙磕磕绊绊地说:“你你这是”

他可能是懵了,没来得及扒拉帽子,耳朵被晏江何一句话灌得发颤:“闭嘴,别撒娇。”

出了机场门,晏江何索性松开张淙的胳膊,他手臂绕到张淙身后,将人兜着往前一捞,手爪子顺势隔衣领,掐住张淙的后脖颈。

张淙被压弯了头,一只脑袋完全缩进帽子里,彻底看不着晏江何了。他被晏江何带着,魂儿大概已经飞到九重天外历劫。

晏江何押着张淙认罪似的,他们走了特别远,一句话都没说,驳回旁人不解的眼光,沉默着淋雪,路过了机场所有的门,拐过宽大的建筑,总算叫晏江何撒摸到一处人少的偏僻角落。

排除掉绝对做不到的选择,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模棱,多么不可置信,也都归属于把控不得的真心。

晏江何从来不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也从来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他更不是个毛头小子,岁月为他打磨出了更沉稳的盔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