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淙慢慢蹲下来,掌心托着晏美瞳的肚皮一兜,将它圈怀里,又搓了两下晏美瞳的毛头皮。
张淙走到电视旁边,把晏美瞳扔进公主窝。然后他从柜子上拎起一盒鱼罐头,弯腰喂畜生。
晏美瞳有了好吃的,心里得到宽慰,只顾埋头苦吃。
张淙瞪向它翘起的尾巴跑了会神儿,没看晏江何的屋子,直接走进厨房。
晏江何那头自然还没消气。他这人气性本来就大,且惹他的是张淙,这更是不行。
晏江何倒不是想居功,要张淙对他感恩戴德。他就觉得,张淙到现在,不能朝他犯神经病。
晏江何孬人一枚,体贴入微于他是扯淡。他没法把人捧进手心。可他是真的疼张淙,从一开始就疼他。
于是晏江何现在的感觉,像极了心肝喂给狗。
——张淙,一只驯不熟的狗崽子。
晏江何坐在床边,拽一本医学书上手,眼珠翻来覆去撒癔症,毛病没抖擞掉半分,狗崽子就轻轻踢门了。
“干什么?”晏江何瞪一眼门。
张淙似乎在那头顿了顿,才闷着声音道:“你开下门,我两只手都占着。”
晏江何冷哼一声,把书叩在床上,走到门边。他刚给门薅开,就闻见了一股暖呼呼的香味。
张淙左手一小碗芝麻糊,右手拿着一杯水。
晏江何也不客气,他伸手拿过水杯就往嘴里灌,气了半晌早被气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