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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淙话里客气,语气和动作却毫不客气。他说完转身就走,一秒都不想再呆,半分余光也没再赏给晏江何。

晏江何:“”

按照晏江何那副完蛋脾性,他定然是不会做这个“送外卖”的,甚至应该可以不辞寒凉,脱鞋教导青少年了。但他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地瞪着张淙的背影,直到张淙出门都没能说出一句话来。——这就相当于默认了。

直到张淙把门“咣”得一声关上,晏江何才回神儿,他感觉自己是被鬼给摸了头。

“呵。”晏江何都没法感慨了。

616,冯老的病房不就是616么!

十七岁的未成年“孙子”,张淙。

晏江何此刻也形容不出自己是个什么心态,除了遗憾刚才没揍张淙一鞋底子,他只是心中晃出了一句:“这就是张淙啊。”

他想着想着又觉得实在是太神经,不得不跟着叹上:“这是什么孽缘。”

晏江何这边被“孽缘”给闹得转了心思,张淙那头却已经到了616。

他在晏江何那儿惹了一肚子气,而身上的羽绒服又实在是太暖和,这就让他更烦了。于是,他一推开病房门,看见冯老那将死不死的病模样,就开始撒癔症。

张淙板着一张全世界欠他八百万的脸,薅着凳子到了床边,他把手里的衣服和背包往脚边一扔,一屁股坐了下去。

“张淙,怎么了?”冯老侧过眼睛,看了看他。这一双年迈的眼目被病痛折磨得已见浑浊,“没给我带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