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有时还在往后躲,水花哗啦啦地顺着他的手臂往下流,两个人都湿透了。
“高手不高手,我还没机会领教到。不过这手确实不够高就是了。”他说着还颇为挑衅地将举着水管的手往上抬了抬。
“好你个臭小子,竟敢内涵你哥,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什么叫长幼尊卑了!”荆牧气愤道,随后和陆有时打成了一团,难得幼稚了一回。
脚下的泥土浸润了泊泊流水,流水渐渐不再下渗,在两人脚下汇成溪流。
荆牧其实也有几年没在练过跆拳道了,他嘴上说的凶狠,动作却没那么不知轻重。不过他还是太温和了,事实证明陆有时这种皮糙肉厚的根本用不着他手下留情。两人一错身,也不只是谁脚滑了,仓皇间连拉带拽的齐齐倒在了水泊里。
“唔——”
水管摔到了一边,还在兀自工作。
陆有时本能地护着他哥,顶着自己一身饱经锻炼的强健肌肉当了回人肉垫子。虽说他这一身肌肉也实在算不上软和,但荆牧确实没摔着。
溅起的泥泞在陆有时的脸侧留下了三道明显的痕迹,让他看起来像是只只有半边胡须的大猫。荆牧看着他的模样,不由笑出了声。
陆有时虽然不明就里,但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笑了起来。
其实两人都浸了一身泥水,谁也没比谁好到哪里去。陆有时仰面躺着,荆牧被他半揽在怀里,他看见荆牧发丝上的水凝成了一簇顺着额角往下滑,绕过了眉毛滑到眼睑,最后被纤长浓密的睫毛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