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牧站在巨大的栀子花树下,看着少年圾着一双拖鞋,脖子上挂了张擦汗的毛巾,在夕阳的余晖里挥洒着汗水。

“累吗?”

“嗯?”陆有时竖起耳朵,“哥,你刚刚说了什么,我听不见。”

流水哗啦的声响里,荆牧提高了嗓音,“我问你忙了一天,累不累。”

“不累。”陆有时站在院子的那头,一边说一边朝荆牧摆手。他手上还拿着水管,漫天如雾的水花随着他的动作飘洒,有许多溅到了荆牧的身前,每一丝水珠都透着些许沁人心脾的凉意。

“喂陆小时,你淋到我啦。”荆牧往后退了半步,笑骂道。

陆有时在逆光中笑出了八颗牙齿,他颇为不怀好意地往前走了几步,把水流开到了最大,水花迎着夕阳洒落到栀子花茂盛的枝叶上,穿过叶脉的间隙,叫荆牧淋了一场人造的太阳雨。

“哥,你脸上沾着灰啦,我给你冲一冲。”

荆牧躲闪不了干脆就不闪了,他去抢陆有时手中的水管,“你浑身上下蹭的土可不比我少,让你哥我来给你好好涮涮。”

“不给,你抢不着。”某小屁孩儿非常不厚道地利用了身高优势,将水管高高地聚过了头顶,任由荆牧怎么蹦跳都够不着。

这硬性的身高差距实在是难以逾越。

“行啊臭小子,翅膀硬了。”荆牧拍着陆有时的肩胛骨气愤道,“别以为你人高马大的哥就不能把你怎么着了,你哥我可是学了十年的跆拳道,高手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