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郑义最讨厌别人强迫他接纳他的父亲。他爸是个英雄,他还不清楚吗?只是这份战功不应该建立在家人的血肉之上啊!
枪已经上膛,扣下扳机讨厌的说教就会消失……吗?
好吵。
不要指指点点。
那些人,那些劝他放下过去的人,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不要再说了。他根本不配当一个父亲!
咚——
头好痛。
“冷静!如果他是人,你这辈子就完了。”程渊从他背后走出来手里还握着手电筒。郑义心有余悸的摸上后脑,感觉似乎按到了鼓起的淤血,“你下手轻点。”
“程渊,男,二十九周岁。父亲是维修电视机的。母亲在纽扣厂工作,婚后成为家庭主妇。两年前因误食亚硝酸盐去世。”蚵仔煎的声音总是那么阴魂不散,他又吐照片了,“喜欢小孩,因为觉得他们代表希望,有无限的可能性。但是讨厌蚵仔煎这样性格恶劣的坏孩子……嘿!轮不到卑劣的你评价我。”
面对如此揭人伤疤的叙述程渊面不改色,“我生在无药可救的家庭,过着浑浑噩噩的人生。我不知道我的将来,但我清楚未来属于年轻人。”
巧合般的是他说这段话时目光一直盯着郑义,这让年轻有些自作多情的思考是不是对方在安慰他。
在语言方面未能攻破别人的心里防线,蚵仔煎意外地挑眉。不过他没有妥协,继续挖苦,“哦?是吗,你难道认为害你坐牢的少年A也配称为未来吗?”
直白的恶意并未让程渊改变想法,那一刻他是从容的,“没关系,世界上也有见义勇为的好人。”
“……”蚵仔煎抬起双手捂住脸缓缓蹲下将自己缩成一团。他在程渊接下来的调查过程中都没有再次表现出攻击性。
在并不是很大的后厨找了一圈,程渊得出结论,“挺符合卫生检查标准的。”
郑义:???
郑义:“能不能说正事。”
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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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店在八点打烊。
南绸人没有夜生活。只有外来人口才会在闹市区附近不那么高档的小区门口撸串到天明。郑义在程渊居住的地方见识过类似的场面,浓重的油烟味熏的他不想往前踏出第二步。
北方口音的吆喝;东匆人的喝酒划拳时的争吵与大笑;西索人大声攀比自己的“丰功伟绩”;南绸人用他们疏离客套的方言和店家磨那一毛半分钱。所有的声音混杂在一起,简直是……噩梦。
那场景让他记忆犹新,至今回想起来仿佛就是昨天晚上的亲身经历。好在郑义认识的大部分本地人更倾向于安逸地待在家里。好似是为了证明南绸人保守恋家的特点街上除了加班的上班族更多的是回家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