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出手机准备叫代驾,发现早就关机了。
“你一个人怎么回去,我送你吧?”白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后。
焦丞摇了摇头,沿着马路边自个儿往前走,白掣就跟在他的身边,两人沉默不语。
“你第一年不参加高中是因为我吗?”白掣问他。
冷风灌进喉咙很冷,焦丞觉得很冷,头顶不停地冒汗,将下巴埋进衣领里。
白掣见他不回应,又说:“其实我当时说那些话真的不是故意的,太年轻了……
焦丞已经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是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汗,耳鸣越来越严重,一股寒气从头到脚延伸着,好像是病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点烫,走了一截路,已经远离了酒吧街,还好不远处路灯下有一个露天长椅,加紧了些步子,缩坐在尾端。
白掣就站在他眼前,焦丞微微抬头,眼前人的五官瞬间模糊起来,没有下雨,没有雾气,却像隔着千山万水,隔着袅袅烟波……
他的个子开始变矮,脸庞开始稚嫩,烟灰色大衣褪去颜色,涂上灰绿色的校服和锃亮的篮球鞋,他的嘴角上扬,像一朵永不会凋谢的花。
水泥地很湿,昏黄的路灯反射着光。
影子越来越模糊,白掣走得越来越近,他停在跟前,然后蹲下/身子,眉头皱起,一阵裹挟着冰渣的风吹过右耳,张了张口,说话的声音不偏不倚地撞进左耳。
焦丞听着,闭上了眼睛……
关了门,牵引绳明明握在手里,李飞惮感觉下一刻自己就要被拉拽飞了。
低头,旺仔一脸鄙夷地看着他,“汪汪”两声,止不住地往外溜。
“你等等,我锁门呢!”李飞惮掏钥匙的手没拿稳,旺仔又一个用力,“扑通”掉在了地上。
李飞惮要带旺仔去散步,本来并不是他的工作,毕竟旺仔一直处处排挤他,可惜焦爸焦妈傍晚去见了老朋友,到现在还没回家,溜惯了旺仔已经在门边扒了半个多小时了,无奈之下只好他来溜。
不知道何时外面下了雨,地面上还是一片水渍,零星的灯火并不明显,就连小区里的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都关了。
李飞惮滑开手机,一个小时前给焦丞发的消息石沉大海,面前的旺仔还凶狠地瞅着他,只好塞回了裤袋子里。
一人一狗沿着小区的路走了几圈,旺仔虽然平常爱折腾,但散步时却安静不少。
二十几分钟后,人和狗站在小区的主干道上,李飞惮停了脚步,旺仔扭头大叫催促他,李飞惮蹲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却被一下子躲开了。
“旺仔,今天外面好黑啊,你看都没灯了。”
旺仔不知有没有听懂,尾巴用力地甩着,直接扫上了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