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研究人员的高倍镜下,蒲公英那一株一株毛茸茸的形状衔着人的情感,就像是一个情感发生器一般,十分具有排他性和独特性,把一株株量身打造的悲伤和怀疑或者别的什么,短暂地使病人的心理病了。
有趣的是,有人发现蒲公英症只能自愈,一部分人会不断地患上蒲公英症,又有一部分人自愈完成后就有了强大的免疫力。
温故知说自己是第一次患上这种病,早春的时候他嘲笑奉先生的桃花症,深冬就换了他奄奄成了一只滩猫,只能和他的宝贝猫抱在一起打滚。
他问猫你爱不爱我,猫低头清理羊绒线制的皮毛,还算宽容地让温故知骚扰,尾巴轻轻地晃来晃去。
外面下着雪,奉先生坐在沙发上,在那看温故知眼睛跟随着猫的尾巴,过了会,奉先生小声问温故知你在干什么?
温故知停止了跟随的动作,想了一会说:“我觉得我想做一只猫。”
“一只猫?”
温故知翻了一下身,不小心把猫压在了身下,猫不客气的抓了一下他,当然啦,一双毛线织出来猫爪子哪里会抓痛人呢。
“因为这样就没人要跟一只小喵咪讲道理了。”
“你真可爱。”奉先生笑着说,大概是第一次情不自禁地夸奖温故知,温故知歪了下脑袋,爬起来亲了一口老男人眼角的细纹。
他说奉先生,我真爱你啊。
这话在到了首都后,温故知也挂在嘴边,嘴唇上出现他发烫的伤疤,皆是他犯了癖咬坏的,有时候说着话就冒出血珠,奉先生一手抽出餐巾纸给他止血,另一只手抚着他的后颈,温故知的后颈对疼痛敏感,会控制不住地收缩一下,奉先生不在意地观察了许久,会帮他放一只手安慰。
奉先生家里的人也开始担心这个孩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比上次来不好了很多,晚上还好好的和奉先生一块出门,要人在后面追着多穿一件衣服,回来却是被抱着回来,一摸手都是热汗,眼见奉先生急匆匆把人抱回房间,别的人只好问跟着的秘书,秘书说会场的事结束后出来就这样了,好像直接扑通倒地,没意识了。
他们帮忙烧热水,煮粥,等候指示,温故知的猫就在枕边陪着他,尾巴像母亲的手,让温故知在噩梦发吐时能够握在手里,最后这条尾巴被捏到发皱,事后的一切火都能以一条任性的小喵咪名义发出来,温故知醒来后不得不花大力气哄着这唯一一条重要的小喵咪。
连陪了一夜,甚少合眼的奉先生都不得不排到后面,眼见老男人地位下降,而温故知充耳不闻,带着猫满院子的晃。
奉先生在书房阳台往下看他,单薄夹带作死,冻红的脸蛋上眼珠子灵活地转,对着奉先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