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故知闭着眼:“您不可能喜欢所有的白猫,只要喜欢我这一只就好了。”
这样所有的人都奇怪为什么不喜欢白猫的奉先生会爱上一只白猫。
一只独特的白猫,世界上绝无仅有的一只白猫。
如果这些反着干的东西,能成为唯一,那就真是太特别,太厉害了。
温故知有这样不知厚度的骄傲想法。
奉先生顺着他光裸的背,说:“对,是有这么一只白猫。”
温故知心满意足,调整了一下位置,耳朵压在奉先生腿间的位置。
过了一会,外面有喇叭声传来,玉兔台的全城广播,主持人感情丰富,不舍得阿兰和阿兰思的故事即将又一次走向结束。
“他们要走了。”温故知说下一次就要等到明年。
对于有些时间来说,一年算作漫长的最小单位。
“挺好的,可以再看一次。”
“里面有黄粱。”
怪物——所有文明的怪物。
奉先生说:“那更应该再看一次。”
他说走吧。温故知裹着毯子有些惊愕地面对奉先生主动热情的奇怪一面。
“不要。”
温故知说不行。他闭上眼,心里哼着黄粱赞颂精灵的歌曲。
但奉先生还是决定带着他出门。
“我们没有票。”
“广播不是说了,现在免费。”
温故知闭上嘴,无话可说。
台上闭上灯,黄粱的影子若隐若现,扮演黄粱的演员甚至没有阿兰思高大,涂着红色、黑色条纹的妆,是这样一个卑琐的形象。
但是它逐渐在温故知的视线中扩大,呼吸可闻,心跳可闻,睁着黑乎乎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温故知都看不清它的脸——台上遥远的演员,他遇到的黑衣女人。
还有梦里的黑色团块。
黑衣的女人搭在温妈妈的肩膀上,台上的演员贪婪地描绘阿兰思——
“后悔吗?”它低声问。
“阿兰思——阿兰思——阿兰思!”它兴奋地唱。
奉先生握紧他的手。
温故知问:“为什么阿兰思拒绝了黄粱?”
阿兰思掷地有声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