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衍漫不经心道:“不是害怕,就是有点紧张,我也不能直接跑人家女孩宿舍去和她对戏吧,这期间就委屈一点应颂了。”
事实上经过这些天的魔音贯耳,应颂被迫背会了整段的女主台词,毕竟这是一个简短的话剧,故事内容短促而回味悠长,需要到的演员只有三四个,孔远和向维做了里面的士兵,一人只有几句台词,全宿舍最辛苦的,除了杜衍也就是应颂了。
但杜衍的行为也极大的促进了他面对不同环境中羞于启齿的口语,即便是复刻几句已经罗列码好的句子,这也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随着公交车的报站声响起,他起身下了车。
午后太阳罕见地从云层里钻了出来,大路上行人来去匆匆,但也有驻足观看商业街上水池边小型音乐喷泉的人,有小孩在大人脚边牙牙学语,光芒渐显,温柔地铺了满地,青石板路上留下了应颂瘦长的影子。
今天的他没有戴围巾,但用了高领毛衣遮住任岘留下的痕迹,他现在有点懂为什么任岘在给他布置的衣柜里专门买了几件黑灰白三款百搭色高领毛衣了,就是怕自己脸皮薄,穿着衣服好掩盖住他的罪行。
广告公司也是家大业大,足足包下了旁边这栋写字大楼,在楼下时他接了个电话,是任岘打来的,问他在做什么。
应颂感到很离谱,明明之前才见过面,每晚也有他独特的陪伴,但鼻子还是止不住地发酸:“想你。”
任岘那一颗老心迟早融化在应颂的甜言蜜语中,这些天的疲乏在听到小孩软糯的声音后都散尽了,嗓音柔了不止一个度:“今天下午我没有课,你也没有,出来见面吗?”
应颂看着高耸几近入云的大楼,低声恳切道:“周末可以吗,我说的是……回咱们家。”
任岘的音调莫名沉了下来,“你在哪呢?”
不知为何,应颂大脑当机中竟脱口而出一句:“在你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