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颂几次让他早点休息,但置若罔闻的男人,谈起恋爱来真像老房子着了火,临睡前的电话连麦从来没有断过,任岘有时给他讲最近看到的小说情节,也会穿插着讲一些语音和语法上的内容,偶尔会读一大段简单易懂几乎没有什么生词的句子来让他进行翻译,他按照任岘教的方法把句子结构一一理清楚,最后打字回复给他。
但每一天背诵的三十个单词,都会在男人的微信上打卡,任由他连麦时的检查。
这忙有忙的弊端,也有忙的好处,他们会在校园中不经意地撞见彼此,那时的两人眼里瞬间亮起一簇淡淡的火焰,心有灵犀地一起跑进某处偏僻的角落里进行片刻的温存,耳鬓厮磨,任岘的坦然映射着自己的惊慌,生怕被人看到任岘的脸,他没有关系,即便是出柜,在大学生里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但决不能让人发现出柜的对象是他家美人。
他好想把这个男人藏起来,不让众人发现他的美貌,但又无可抑制地想要把那些任岘对他的无微不至来说给全世界的人。
又纠结又矛盾。
如今他坐着公交车,看着车内的顶棚思考,原来他唾弃像任岘这样不知节俭的资本家,如今却又不得不屈服于金钱。
第88章
今天这一趟本来是他和杜衍一起来的,杜衍说什么也不放心,又怕派宿舍里另外二人去会把事情搞砸。
但杜衍抽不开身,他真的是出息了,几天前被选为下周外院举办的英语话剧大赛里他们班的话剧男主,最近一直加紧排练呢。
他们将要展演的是泰戈尔笔下的一首情景诗夏玛的扩写,编剧是班里的一个女生陈图迩,无论是英语对白还是汉语译文,她写得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应颂还挺喜欢这个小话剧的内容的,偶尔无聊时跟着学了几句以后,杜衍就拍了下脑门,脑袋上冒出来了一颗小灯泡。
他说:“哎呀夫人,我怎么没想到!女主不在的时候我可以在宿舍里和你对对戏啊,正好顺带提高你口语水平了。”
于是在十几平见方的寝室里就开启了杜衍走火入魔一般的对台词,应颂吃饭时要说几句;应颂刷牙时不带一点脚步声地出现在他背后,嘴里再秃噜几句台词,让应颂接;更过分的是应颂上厕所还要扒在门边,像个变态一样,留下几句空悠悠的英语。
最后就连孔远都看不下去了,一副少爷咱们能别丢人了的表情看着杜衍:“老大,您就别去对线应颂了,人家孩子整天被你折磨,你难道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