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岘充满了歉意,将小孩捞进自己怀里,靠坐在了窗沿上,大手抚摸着他的脸侧,四根手指穿过细发熨帖在小孩的侧颈上,而拇指在他的嘴角细细地磨,“宝,不生气了好不好?我买了煮火锅用的食材,还买了麻辣与菌汤两种锅底,如果你不喜欢,家里还有番茄,我可以给你做个番茄锅。”

应颂不自觉地将细腰倾向任岘的小腹,用了点从混沌的睡梦中带出来的迷蒙眼神描摹他的脸,继而手背到身后,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缓缓摘下了其中一个皮质的腕套。

屋里暖气开得充足,睡觉也睡得迷糊,以至于脸被熏出了淡淡的蔷薇色,他用侧脸缠绵似的去蹭着任岘弧度偏硬冷的下巴,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我没有生气,况且你也不会再跑了,我要把咱俩栓在一起,以后你去哪,我就去哪。”

说着,他的手指便攀上他抚摸自己的那只大手,无名指上的微凉让他觉得安心,微微发烫的指尖从布满青筋的手背一路抚到了手腕,并在男人的眼皮子底下给他扣上了腕套,不知道从哪掏出的金链,给两个人一戴……

任岘亲着小孩的鼻尖,“干什么呢?密码猜对了?”

显而易见,是真的猜对了。

应颂红着脸点头。

任岘反复看了看他的手腕,他挑的黑金配色果然能更容易调动自己的情感,他作势要把应颂抱上楼,低声道:“我现在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应颂坚定地看着他:“可我国也有一套完备的刑法。你要是敢打歪主意,我现在就给小陈哥打电话。”

腰板硬了,说话也有底气了,真不知道他不在的这几天里陈珩到底给这臭小子灌输了什么思想,强硬点怕小孩哭,引诱的话又反复都占不到理,他笑也不是,生气也不是,最后只得妥协:“那宝解开链子,我去给你做饭。”

应颂低着头给他解开连接金链和腕套的环,但等解腕套的时候男人明显避了一下,说:“不用了,现在我帮你戴一个。”

应颂:“我还没有讲完,要是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也给他打电话,说你把我里里外外吃干净就跑路,我要让他以刑法的名义逮捕你。”

任岘听了只是笑,把小孩放到了地上,“到底是谁不要谁,昨晚是谁睡到一半就不见人影了,应颂,你跟我说说这个小哭包他的性质恶劣吗?”

应颂:“……”

任岘不自在地咳了声,嘴里带着点熟悉的流氓气儿:“我也没有说完,现在我帮你戴一个,而等到回了卧室你要戴四个。”

应颂原本还在想,这这四个怎么戴啊,难不成一个手戴两个?没过一会儿就连耳尖也熟透了,他这才想起,原来可以戴在脚腕上。

进一步又想到了,这个世界上不仅仅有手铐,还有脚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