鳄鱼皮表带曾经接触过小孩的那一面温度正合适,现在正圈着自己的手腕,就像小孩正伸手握着自己一样。没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地还回来了。

想起昨晚种种,这钱绝对不能要,他今天非让任岘把钱收了不可。

应颂咬了咬牙,攥紧了拳头跟了上去。

任岘也没看他,步伐轻松,只等着某些小狼狗冲到他面前来向他恶狠狠地挥爪子,他对着不远处的停车场发自内心地问了一句:“放学了不回宿舍,还跟着我做什么?很喜欢坐我的车,想跟我回我家吗?”

第23章

混账东西。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别的学生面前也显得这么轻浮。心底已经在问候任家有钱的那几位老祖宗了,但他表面还是保持了最淡然的态度,走在他的身侧,边打量他边说:“老师说笑了,我还是像微信里说的那样,我不会无缘无故接受别人的钱,您把手机给我,我收了自己的转账就还给您行吗?保证不乱翻。”

“可以啊,当然可以。求我。”

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口气,促狭的意味十分明显。

那天应颂甚至连求他这两个字都没有说完整,就被任岘灌输了一堆他听了至今都肺疼的话,心情复杂程度难以言表是他,冲下车落荒而逃也是他。

他站定了脚,突然认真地问:“我说了你就会给?没有别的附加条件?”

“老师在你眼里,这点信誉度都没有吗?”

岂止呢,在应颂眼里他就是个表面光鲜亮丽为人师表,实则满口谎话占尽自己言语上的便宜的人,不过话说回来,即使再难缠,就差这临门一脚了,等跨过这个坎,就再也不想和他有任何冲突与瓜葛了。

他留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现在基本上大家都回了宿舍,路面上的人寥寥无几,他狠下心梗着脖子,生硬地道:“任老师,我求你。”

小孩那委曲求全的样子被自己看在眼里,怎么?就这么难以启齿,那以后可怎么办啊?白得跟张纸似的,看来他要带孩子的路还很漫长啊。

任岘循循善诱道:“不够,再温柔些。”

下一刻他便被揪住上衣领子,应颂那张脸被放到最大,他温热的鼻息还蹭撒在自己脸上,二人的距离直接被拉到无限接近,孩子的手肘抵着自己,彼此的小腹也差那么一两厘米就能挨上,任岘几度想揽,他的脖颈都绷起了青筋,才把这股恶意的念头压了下去。

他没事,他十分明白自己在想什么,想做什么,能清楚地了解自己的目的,但小孩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