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药品中的某一种应该对凝血功能有影响,付罗迦想。伤口其实并不大——跟之前的差不多,但是却折腾了很久。
他还在回忆许之枔在发现以后的那个表情。
无比生动。
“你别这样……”他记得许之枔先是瑟缩了一下——他看得十分清楚;然后他光着脚下床,倒空了两个背包,跪在地上翻找了一通后又过来给他按压止血——用的还是手。
没人开灯。在夜晚里,新鲜的血也是深蓝色的。
许之枔按压的力度有些过了,让他觉得很痛,痛到最后没忍住,把许之枔一把推开。许之枔应该是撞到了什么,一下子捂住了头。
这时他低头,发现血止住了。
于是他放松下来,走过去抱住许之枔,“睡觉吧。”
许之枔大概在凌晨四点半睡着,睡了六个多小时。现在他起身去洗漱,付罗迦慢吞吞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喂。”
“是小姨吗。”
“……”
“……妈?”他闭了闭眼。“是我。”
“你在哪儿。”
……
下午出门的时候正赶上午高峰,他们一上车就被冲散了。
他一找到许之枔的那顶鸭舌帽——用来遮额头上那个疤的——就朝那边挤了过去,无视了那些迭起的抱怨声。
但他走近了才发现认错了人。他随即偏头去看窗户上的倒影,但连他自己都不在那上面。
地铁经过最后站台的一块广告牌,完完全全没入了黑暗之中。
“付罗迦。”
他没回头。他动不了了。
第74章 第 74 章
付罗迦不知道这种状态要持续多久,就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肺部,提醒自己一定要去呼吸。
窗外明明暗暗。
呼吸节奏显然没怎么调整好,他在某个时刻突然眼前一黑,趔趄了一下。
有人扶住他,他指使自己抬头,发现那个戴帽子的突然又变成了许之枔。
“不舒服吗?”许之枔说。“那我们下个站就下车吧。”
他摇头,什么也没说。许之枔又伸出手掌,他愣了一会儿,犹犹豫豫地握了上去。
那只手带了点儿汗,但依旧冰凉,虎口处还有一点微不可见的血渍。
在地铁站门口叫的顺风车到得很快。司机很健谈,一上来就问他们是不是s大的学生。
“不是。”许之枔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