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紧接着,又有一声,且清晰了许多。
“陈枵——!”
我和蒋医生对视一眼,还没来得及起身查看,那人已经来到了面前。
我大惊失色,连忙后退。
“陈枵!你怎么突然要走!”孟停晚横眉怒目,一把将我扯出来。
我难以置信地回望他,奋力甩开了。
“子姗的病已经好了,我们也该断了。”
我的心如雷鼓,说到最后,我都不想看他。
他叹了口气,最后沙哑着嗓子说:“……时间还没到。”
我轻轻摇头:“从来就没开始过啊,孟停晚。”
蒋医生看不下去了,站在我的跟前挡住了孟停晚的视线。
“孟先生,陈枵已经完成了他的诺言,还有什么不能走的?”
我的身体太疲惫了,整个人摇摇晃晃地,视线都模糊了。于是我轻轻倒在了蒋医生的背上,凭此支撑一下身体。
“陈枵!”孟停晚却将我整个扯出来,甚至大力锢进了他的怀里。
我不明所以,于是躬身推开了他。当然,我也踉跄地倒在了地上。
我疯狂地咳嗽,四周围了一圈人,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延误事故”弄得措手不及。想向前一步拉我,却又害怕孟停晚,所以踌躇不前。
孟停晚突然抱起了我,疾步冲出去。
蒋医生无奈,只得跟上。
已有乘客在反抗了,孟停晚直接说了句“请务必起飞”,而后带我离开。
甚至期间我一句抗议都还没来得及说,就这么带我走了?
他凭什么。
当然,我只有此刻回忆起才会嗤笑一下,那时的我昏迷不醒,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所云。
我醒来后,外头的天竟已经亮了。
并且,我的床边还站满了身着白大褂的医生。
我心头一跳,警惕地望向四周。
一直静默无言的孟停晚突然走了出来,阴郁得可怕,低沉地说:“你得肝癌了。”
肯定句。
我的心沉入谷底,只会机械地摇摇头。
没有。只要我不承认,就永远都不是。
“陈枵!你敢不敢说一句真话!”他突然猛拍茶几,震得桌子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