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30日阴雨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若我先前能参透这句诗的十分之一,就不会酿成这等悲剧了吧。
————陈枵日记
作者有话要说:假酒害人(doge)
后面会解释滴
第19章 梦醒时分
在那之后,我就变得沉默寡言了。
他也没再来过,但估计自知理亏,让Astrid给我提过一篮水果。我将她送走后,转而把果篮丢下了四楼。可能的确到了警示的作用,以至于他再没送过什么别的东西了。
见不到他我真是一身轻松,以至于一小时一次的阵痛都影响不到我的好心情。
抑郁了几天后,我竟也慢慢释然了。我到底不是女孩子,对那所谓的贞洁并不看重,只是遗憾喜欢了整整五年的人是个人渣罢了。
年少无知,总会犯点错。
好在醒悟得早,不至于沉迷至今。
仔细一算,来到苏黎世也有一月多了。本以为可以看遍这里的风景,却发现只有一方并不敞亮的窗口供我看看。更何况我现在已而半身不遂了,下床走动几步于我而言都分外艰难。我彻底搬去了蒋医生为我准备的化疗房里,和中药为伍,与输液为伴,然后日复一日地睡着觉。
我好像方璞归真了,像是个婴儿一样一天不睡满十五个小时都起不来。起来了也依旧是迷迷糊糊地,还伴随着那无休止的肝痛。所以我宁愿睡着,我常常也会在梦里看到那个短发的少年,他青春,帅气,光芒四射。
是那个人,我记忆里曾为之努力的人。
梦是香甜的,可醒来后的怅然若失却是无法言语的。我想我还是个念旧的人,思念曾经那个打骂我却陪在我身边的母亲,想念儿时那个唯一且破旧的抱抱熊,更怀念那个神采飞扬且好玩成性的少年人。
他那时并不属于我,神采奕奕,锋芒毕露,跑起来的衣摆都能扬起一阵微风,跳起来的汗水都能发光发亮。
现在“属于”我了,却已物是人非了。
我听说乔子姗的排异期已经过了,现在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甚至在我醒着的时候还能听到她的笑声。
我很替她开心,与此同时,我也在谋划着一件事。
我想回国,因为我到死也不想死在异国他乡。
蒋医生自然明白我的想法,毕竟用药泡着总没有国内的机械来得顺手,他也想回国,甚至已经在帮我收拾好东西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蒋医生因为上次被孟停晚揍过,心里还有些发怵。于是他写了张字条,让一位医生带给孟停晚,我们则趁着夜深人静,悄悄前往了机场。
木已成舟,估计等孟停晚醒来时我们已经在国内了吧。
我坐上了轮椅,蒋医生一路推着我也没抱怨什么。每次绝望的时候都有蒋医生陪着我,我真的很感激他。一直到我们二人坐上了飞机,才松下一口气。
英文的飞机启程音在我的耳畔响起,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意识也变得模糊了,无论是脚步声还是谈话声都渐行渐远。
“陈枵——”
我一愣,赶紧睁开了眼。
蒋医生显然也很意外,那声音像是从飞机舱外传来的,所以我们探头望了望。似乎是几个空少在外起了争执,那语调像是“陈枵”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