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天然的匪气去了雕饰,扑面而来。
方肆懿安抚地拍拍迟楠手背,裹紧大衣下了车。
“真要走?”孔令真脱下左手的皮手套。
方肆懿双手插兜,看着他笑了。
“今天走的要是路青,换我问你,你走吗?”孔令真哼一声,把手套甩进他怀中,摘下食指上花纹繁复的金戒指。
“拿着这个。
认识一场,就此两清。
再见如果是敌人,便永远是敌人了。”
方肆懿把皮手套还他,戒指收进西装内兜。
“当真两清吗?”孔令真上了马,握住缰绳一敲脑袋。
“瞧我这记性,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那阵子方肆懿天天打听迟楠,烦得他觉也睡不香。
方肆懿从车里抬出一坛泥封的酒,单手递给他。
“提前请你喝喜酒,二十年的女儿红。”
孔令真不客套,掀开泥封,于凛凛风中长饮一口。
“好酒。”
松开手,酒坛四分五裂,余下的酒酿成离离北风,滋润下个季节的高粱。
而那些,与今年的雪无关。
“你跟孔七到底什么关系?”上了车,迟楠目光如炬。
“那是他的故事了。”
方肆懿故意卖关子,“亲我一口,就给你讲。”
迟杄受不了,从前座扔过来一条围巾,正好砸在他脸上。
自草原归来,迟楠度过了十余年中最安全的一段日子。
腻人的奶油蛋糕无限量供应,可以在凉爽的白昼敞开腿,骑到欲望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