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感到疲惫,无从解决。
“三弟跟我来,有事和你说。”
迟杄搂住他的肩膀,深深回看一眼方肆懿。
方肆懿懒得跟他争此时,看看手表。
孔七约他吃宵夜,所为何事大概猜得到。
戏服的缎子黯淡了,珠翠上薄的尘,就是理由。
坐上黄包车,他心里也有一种疲惫,暂时蒙蔽了孤独这颗肿瘤下,野蛮扩张的渴望。
进了屋,迟杄回身抱紧迟楠。
他的吐字强装镇定颤抖着:“宝宝不要哥哥了吗。”
迟楠被抱痛,下意识挣扎。
他早把二哥的为人看清楚。
“我们可以做孤魂野鬼,你是要成家的人。”
迟杄要他长久地长在脚边,方肆懿愿意陪自己做蒲公英。
预感成真,迟杄知道抓不住了,天边的风筝,手中剩半截线,还费力去握一握。
“哥不成家,我们一辈子。”
一辈子说出口,两人不免心虚。
都是看不上山盟海誓的人,竟不得不斡旋于此,看谁先把谁缠死。
“哥,小时候没人跟我玩,我养了只京巴作伴。
但是你怕狗,一见就绕着走,连门不敢过。
后来有天它走丢了,到现在也不知道是被乱棍打死,还是真丢了。
你告诉我吧。”
迟杄的下巴垫在迟楠肩窝,不懂缘何提起这件事。
“那时候我太幼稚。
现在哥跟你发誓”迟楠不想听了,费劲挣脱他的怀抱,后倒在床上。
张开手臂,他心里有他的十字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