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楠试图挽救一下:“哥”迟杄头也不回地走了。
打记事起,二哥很少明显地讨厌谁,或者直接不理睬。
大祸临头了。
拎一篮葡萄走前,善良的林达不放心提醒:“孕妇情绪不稳定,正常,不要和他置气。”
迟杄礼貌地微笑:“我知道。”
目送人坐上黄包车远去,他收敛了笑容。
拧着胸中火气快步上楼,发现迟楠把门反锁了。
“开门,三弟。”
肇事者躲在被窝装睡,捂住耳朵。
他还没见过迟杄发怒的样子,想不到这个孩子对他意义如此重大。
敲门不开,迟杄回屋拉开抽屉,拿上手枪到门前。
被子下面的迟楠听没了敲门声,心怀侥幸,突然一声枪响射穿门锁。
甩甩被后坐力震麻的手,迟杄一身冷气走过来,枪拍在床头柜。
“现在醒了吧。”
迟楠蔫蔫露出头,去扯他袖子求饶。
迟杄攥紧两只手腕,把他胳膊举到头顶按住。
离近了迟楠才看清,他眼里有泪光,竟是难过的样子。
“我说过,你真的不想生,可以商量。
为什么自己偷偷决定。”
迟楠想为他擦,动弹不了。
这比他想象中打胎的疼痛要锥心。
“我是不是太惯着你了。”
没有预想中的怒斥,二哥的目光像下过雨的浅水湾。
他后悔没挑准请医生的时机。
“我错了。”
迟杄自嘲地笑了,猜得到三弟心里想什么。
“你想打掉这个孩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