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你当哥哥,心里没你。”
火光舔舐烟卷,好像扑灭蝴蝶。
“你走吧。”
话不投机,迟杄也不留。
“为了我三弟,请你想想清楚。”
他走之后,方肆懿眼前浮现那天,迟楠红着眼圈问他,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占哪项?那一刻他其实想说,少无怙恃,今日黄土寂静,天为媒,地为妁,流血的山河做嫁,你肯不肯。
没问出口,想来得不到确定回答。
迟楠若是甘心私奔的小傻子,他也不会有兴趣。
孔七不是他的包打听,没看出迟杄跟迟楠的关系。
但迟杄脖子上的吻痕是作假吗,作假的有孤身入龙潭的胆子吗?方肆懿不喜欢抽烟,一把嗓子金贵着。
他仅仅需要一些刺激,辛辣的、苦涩的,证明岁月仍在四肢中运转,有心事悬而未决。
得再爬一次红砖小楼。
反反复复掂量,迟杄想找孔七出来一趟。
眼下的生意已了,来日方长没有计划。
他得搞清楚孔七的态度,以便于思考解决方肆懿的对策。
他们是姘头当然好,找个人拴住方肆懿,自己在家看好弟弟,别被趁虚而入。
不到万不得已杀不了方肆懿,毕竟是条人命。
正经学堂出身的少爷,干不了青帮的事业。
想到他胜券在握抽烟的样子,迟杄恨得胸闷。
“他拿你当哥哥,心里没你。”
无稽之谈。
难道外面的便宜哥比相处了十多年的哥哥好?迟杄自认对迟楠不算太好,比上手绑架的野蛮人强得多。
给孔七打过电话,对方却称病拖延见面。
这让迟杄好一阵忧愁。
战况未明,加之后院起火,不知道孔七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