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起劲儿,悄悄问:“这唱的什么意思啊?”迟杄笑过他,耐心地解释了杜丽娘跟柳梦梅的故事。
迟楠一脸恍然大悟。
“表字春卿?这古代人字啊号啊的,真麻烦。
二哥有没有?”迟杄受过旧式私塾教育,点点头,手指沾茶水写在桌上。
“沐青。
迟沐青,挺好听的。”
从迟楠嘴里念出来,软糯如慕卿。
爱慕卿卿。
想想作罢,自己三弟是什么人,迟杄清楚的。
摩挲着弟弟的手背,远远打量方老板。
派手下人查过底细,没查出东西,得继续深挖。
在此之前,他不希望方肆懿见到迟楠。
“看你最近不太爱吃东西。”
迟楠给他添杯茶,“散了戏,我们去吃夜宵。
北平也有做得正宗的小牛排。”
台上人翩然离去,余音荡在迟楠耳畔尚未散净。
像受了不小的感动,眼中竟有泪花。
“二哥,你说台上为什么不演柳杜二人重逢呢。”
迟杄摇头笑了,用手指揩去他的泪花。
“全本的《牡丹亭》,三天三夜都演不完。
戏就是戏,谁在戏里过人生呢。”
动作轻柔,反让迟楠哭得厉害了。
他小声说:“可我不喜欢。”
小孩子的执拗是强求种种圆缺都有好结局。
这种全身心的信赖鼓舞了迟杄。
他拍拍迟楠的背:“那就不看。